January 19, 2008

星期六早晨的回籠覺

讓我永生難忘俗稱鬼壓床的睡眠癱瘓症竟然發生在我身上

當我正訝異自己好久沒有清明夢的經驗

而在睡眠中意識清醒的時候

按照慣例開始想像平常試圖讓它成真的白日夢

我才發現那是跟清明夢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眼只看到一片有如萬丈深淵般的無止盡黑暗

耳聽到的像是電視收撥時間單調冷酷的聲音

四肢動彈不得，意識非常清醒

雖然試圖說服自己遲早會清醒過來但是依然感受到強烈的無助感

拼了命的掙扎只為了能再次讓我習慣的主導自己的身體不被牽制

但是依然沒有辦法

想要向外發出求救信號但是世界彷彿遺棄我了一樣

當我陷入絕望的無限迴圈之時

我聽見了LADY輕聲往我房間走來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

LADY是我家忠實的狗兒，每天大約早晨11點左右會進到我的房間，因為那差不多是我自然醒來的時間

有如海豚衝出水面般的醒了

從夢中完完全全的醒來

LADY只顧著搖她那沒多少肉的屁股以及尾巴盯著我看

她完全不知道在119這天她救了我一命

就算只是形式上我也是感激萬分

看了床頭的鬧鐘原來已經過了正午了

pm1:03







清醒之後找了些東西吃

睡回籠覺的原因也只是想暫時告別充滿爭吵聲的家

爭吵說起來起因是我，但是又選擇性的試圖忽略它而閉上眼睛

爭吵說起來起因也不是我，與其說是起因不如說是爆發點更為恰當

於是我決定逃家

離開的時候想著永遠不要回來了，大概是這種想法的所謂意識形態的逃家

奇妙的我並沒有懷著憤怒以及怨恨離開

反而是輕鬆愉快的拿著裝滿廢物的包包出門

雖然說是廢物但是都是我逃家旅途中需要的物品

一包20裝只剩15根的紅萬寶路香菸

一只商店賣的廉價打火機

一台1980年出廠的SMENA 8M 相機

一台sony ericsson w800i手機附有音質像是國中生玩具的耳機

一包剩兩顆的airwaves蜂蜜檸檬口味

一頂不適合今天天氣的紅色毛帽

一個不知所云的塑膠袋

還有一個雖然破爛但卻裝有兩千元現金的皮夾以及一支雨傘跟一罐沒有冰過的寶特瓶烏龍茶

出了家門，進了電梯，上了機車

像是招呼老朋友般的引擎聲低沉的向我敘舊，但是我沒理會它

出了社區停車場管理員爽朗的向我打招呼

「你好!」

形式上的我點頭向他致意

才覺得自己如此卑劣

相處兩年多的老朋友，我竟然鳥都不鳥它

面對一個不認識的管理員老頭卻禮貌上的回應。

騎到該迴轉的十字路口發現一台福斯箱型車停在馬路邊

引人注意的是那似乎在澄清著自己跟車子不認識一般的脫落的後保險桿

而在十字路口幾乎正中的位置倒了一台MAJ-ESTY機車

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跟散落一地的碎片，我確定那不是骨頭碎片

今天不對，今天不好，今天不準，今天不行

我試圖催眠自己像個活在都市的台灣人一樣冷血

當我頭也不回的掉頭迴轉我才發覺自己已經成為真正的台灣人

這是今天第二次覺得自己卑劣

為了安慰自己，我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雖然像是漫無目的的緩慢的騎著摩托車

其實心裡早就決定了要去的地點

只是星期六下午不適合快速騎車

我又不趕時間，另一方面來說，我反而希望因此多消磨一些時間

可惜目的地不是在火星，大約20分鐘左右我就到達了

要是真的在火星那我也很苦惱，因為我的代步工具只有一台YAMAHA機車。

一個足球場大的池塘，外面圍繞著一圈步道，一台汽車剛好可以經過的寬度的步道

騎上了步道，看到了一台賣小吃的攤販車，我只想離它越遠越好

今天不對，今天不好，今天不準，今天不行

往前騎了約50公尺，看到兩張桌面已經燒成黑色，野餐會出現的木質桌子

我停下車，手機螢幕顯示時間是pm1:58

然後翻過池塘跟步道中間的圍欄

坐在池塘邊緣的堤上，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池塘上面的水波細紋讓我想起了偶然也會平靜的海邊

今天風很大，讓我很想在池塘上衝浪，雖然我不會衝浪

就算我會衝浪我也沒有足夠的塑膠炸藥能炸出足以推動浪板的波浪

我還沒那麼瘋狂，至少現在還沒有。



我佩服這些在布拉格伏爾他瓦河上衝浪的人，要是認識他們的話我會很想要加入他們。

抽完這根菸以後覺得這裡實在不算舒適的地點

於是我翻過圍欄發動了車繼續沿著步道前進

機車的速度非常慢，引擎聲似乎也同意了不該在星期六下午趕路

我為我們的和解感到無與倫比的開心

為了慶祝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然後我看到了同樣的六張野餐會出現的木質桌子像骰子骰到六點般的排列在路旁

跟之前不一樣的是它們並沒有被燒焦，中間兩張桌子之間有一棵沒有葉子的樹

好久沒下雨了，你真可憐。我這樣說著

自從上次雨天受惠於桃園→台北市政府公車站牌旁邊的、

有著茂密葉子高瘦的樹之後我就養成了跟樹講話的習慣

我停好車，拉開了褲子拉鍊在這棵沒有葉子的樹幹邊緣小便

也許對人來說這算是一種極下流的汙辱但我卻是懷著敬意對著樹在做著這碼子事

然後我坐在樹旁其中一張木質野餐桌的椅子上

戴上了耳機，撥放著東京事變的SPA&TREATMENT演唱會

拿出了8M相機，隨手拍了兩張

對於古老的底片相機我並沒有什麼嚴重到致命的意見

唯一厭煩的就是底片沖洗，雖然如此我還是很喜歡這台相機

雖然厭煩底片沖洗，同樣也為之著迷

就算永遠只能讓影像留在相機裡面的底片之中也無所謂

這也是底片相機的魅力之一，每次洗出來的照片都會帶來驚喜

至於上次沖洗底片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

然後我陷入了沉默，應該說自從跟樹講完話以後就沒有不是陷入沉默的時候

同樣的沉默也只是形式上的

為了打破僵局，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手機螢幕顯示pm3:00

原來午休時間已經過了，所以出現一堆莫名其妙的慢跑者

但就這個時空來說真正莫名其妙的應該是我吧

從我眼中以異樣眼光對待的慢跑群眾也向我投以異樣的眼光

一個頭髮散亂穿著破毛衣帶著耳機刁著一根菸穿著短褲與拖鞋的怪異男子

在他們心目中我應該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我也的確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誰對誰錯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我這樣的為自己辯解。

開始幌神以後瑣碎的事情就不說了

總之我離開池塘是快4點的時候，大概吧。

離開之前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我依然用星期六下午的騎車速度在道路上奔馳

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多，我也越騎越隨性

因為在回籠覺之前終於看完海邊のカフカ

產生了像是自己來之後的放鬆感一樣

於是下一個地點就決定去書店

carrefour經國店的金石堂

停好車以後，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對於自己克制抽菸的唸頭我非常得意

我可以一天抽兩包菸，也可以一包菸抽兩個月。

不愧是星期六下午，書店裡面很多死孩子

為何叫他們是死孩子，並不是我對他們有偏見

只是他們現在對我來說很吵，如此而已。

我看了三分之一的發條鳥年代記鵲賊篇

因為看不下去於是找了其他的書來看，覺得有點悶，至少現在是這樣覺得

然後看了地下鐵事件跟部分的約束的場所

跟其他村上的小說不同，

這兩本書是以採訪被害人以及真理教教徒的方式紀錄1995年日本奧姆真理教在地下鐵施放沙林毒氣的事件(註)

由被害人以及加害人的觀點來看待這件轟動全日本的恐怖攻擊事件

詳細的閱讀心得就不加以說明了。

彷彿崇尚名牌似的只挑村上的書來看，其實並不是這樣

孤陋寡聞的我目前也只比較認識這唯一一個寫作者。








在書店沒有舒適的感覺所以看書也完全不專心

與其說是閱讀不如說是瀏覽，但是也在書店消磨了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然後離開了金石堂，坐在家樂福門口

看著類似羅浮宮玻璃金字塔縮小比例的複製品發呆，大約有兩層樓高

我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然後開始想像一個人被插在玻璃金字塔的頂端，血噴灑出來從三個金字塔的面慢慢延伸下來

如過年般喜氣的紅色帶有腥臭味道且異常多的血液就這樣覆蓋了整座玻璃金字塔

彷彿還看的到警察封鎖現場用的黃色封鎖線以及圍觀的群眾

當我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時候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接下來我花了約半小時在市區兜圈子

因為我不知道要去哪，回家的時間還沒到，至少現在還沒到

然後我騎到了中正藝文特區公園

公園很大，以足球場來比喻大概有三個以上的足球場大小

我停下車，在靠近馬路邊的椅子坐下，面對著公園

我帶上了耳機，撥放的是椎名林檎的《加爾基 精液 栗子花》專輯

然後我點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公園裡玩耍的人非常多，大都是婦女以及小孩子跟狗

這裡的小孩子並不是死小孩，雖然他們同樣的吵鬧但是這裡並不是書店

比較之下才發現我這年齡的人大概就只有我這個人吧

我安靜的聆聽的手機經由耳機輸出的音樂

身穿橘黒相間條紋外套的中年男子跑過我面前

散步的人很多，相較之下向我這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的人實在是跟公園不太搭

看到一群人在跟兩隻黃金獵犬嬉戲，讓我又想到今天中午從萬丈深淵救我出來的lady

身穿橘黒相間條紋外套的中年男子再次跑過我面前

然後我注意到一位看起來應該還可以稱呼小姐的女性追逐著約三歲左右持續奔跑的小孩

媽媽跑的很吃力，但是這身子沒有我的一半高的小孩竟然完全追不著，見鬼了

而我的目光也從飛馳的小孩轉移到這位媽媽的臀部

相較於女性性徵我似乎對男女都有的臀部更感興趣

這位小姐有著像是某隻暹邏貓般的翹臀。

身穿橘黒相間條紋外套的中年男子再次跑過我面前

於是我決定用我的眼睛跟蹤他，觀察他慢跑的路線

一開始都沒問題，順利的跑著，然後大約在我右前方100公尺左右的地方

他猛一個轉彎就走向馬路離開了公園

這該死的王八蛋要回家了，很好

又再一次的驗證了天不從人願這句話。

耳朵察覺到正在撥放"莖"這首歌

然後我拿出了一根雖然味道不好卻已經習慣濃度的紅色萬寶路香菸

我沒有點火

菸身上面寫著「我不屬於今天」

於是我把它安置回菸盒

它是屬於明天的東西

今天不對，今天不好，今天不準，今天不行

"莖"撥放到中後段，熟悉的腳步聲出現了

然後一個中年女子漫步經過我的面前

令人訝異的是腳步跟耳機輸出的聲音竟然完全搭上

不過我還是一眼就確定這名中年女子穿的並不是穿高跟鞋

儘管如此我還是很滿意

於是我就回家了

儘管一天也好，我也想當個海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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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November 1,2009)

現在回頭覺得這根本不像是自己寫的文章一般

過了一年以後想像力竟然如灰燼般消失殆盡

以此文章作為紀念

紀念我燃燒殆盡的想像力

...

你說呢

左手抓著冰箱僅剩的堅果，雖然想拿來配啤酒不過算了吧

右手點滑鼠，整理各式各樣片段的記憶

隨著科技越發達，人腦也越不中用

一部分的記憶只要靠機器就夠了

搜索整理的同時忽然驚覺

電腦是不是中了病毒而被竄改了什麼紀錄呢

怎麼跟我腦海中那記憶區塊儲存的不一樣

只有兩種可能

電腦病了或是

我病了

然後左手滑落了一個腰果

平常的我肯定會把他清理乾淨的

但是今天的我決定

把他踩碎

我真想幹你一拳

我這個人就是易怒反應大，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這樣子的人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們的錯，都是我的錯
只有我有病

Tyler is here

I haven't any prejudice but I really hate poetry at all ,

I hate everything because I haven't anything ,

It's only after we've lost everything

that we're free to do anything ,

F U C K I T

"as greedy as a pig"

什麼都會沒有喔，
要是繼續貪婪下去的話喔，
世界會變質的喔，
連心都沒有了喔，
只剩下空殼了喔，
然後就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喔，
然後就會發現身邊只剩一些吃剩的腐爛軀塊喔，
身在混沌的世界喔，
這也是沒辦法的喔，
只好一直這樣說服自己喔，
要當個大人很難喔，
要當個正確的大人更難喔，
一直賴床也是不行的喔，
動物是會變老的喔，
也無法單獨存活的喔，
即使是雜種喔，
也得背負著與生俱來的特殊使命喔，
不是哈利波特喔，
是丹尼爾雷德克理夫喔，
悽悽慘慘悽悽慘慘悽慘慘悽悽喔，
坦蕩蕩喔，，，，，，，，，，，，，，，，
，，，，，，，，，，，，，，，，，，
，，，





不透明的黃色膠帶已經貼上牆壁囉

喜好

椎名林檎
焼きそば
EGO-WRAPPIN'
AsahiSuperDry
Radiohead
hi-lite
Muse
菅野美穗
黃ピース
短髮
宮藤官九郎
GuyRitchie
醃明太子
ThomYorke
乳房
ベッキー
Portishead
痣
夏目ナナ
JohnnyDepp
北村一輝
女人的臀
牛乳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BlondeRedhead
海膽
H是都M
深藍色
抹茶
和服
BradPitt
阿部サダヲ
護士
京都
針織衫
鮭魚子
貓
起司蛋糕
FightClub
村上春樹
醃製物
東京事変
COFFEE
吹風機
BASS
熱白飯
媽媽
Marlboro
金金
啤酒
櫻花
piano
冬
武士
ガンダム
押井守
海洋
咖啡廳
盛者必衰






我害怕改變，要是哪天忽然失憶了

這份list會很有用

繞了地球一圈發現世界都變了

繞了地球一圈以後發現世界都變了但我還是一直在演喜劇

原以為即使週遭沒變我也應該要成長才是

結果又是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燃燒生命浪費生命捨棄生命恥笑生命

容忍不了下層卻又無法到達上層，不想努力卻想要

有收穫

成天還是持續做著一些絲毫沒有幫助的瑣碎事情

跟米蟲唯一的差別大概只有內心深處某個小區塊還是有機的吧

結果又在幫自己找藉口了

夢境的內容太多人物太多搞的好像雜交派對一樣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沒有勇氣也只能繼續模仿Charlie Chaplin

說過的話也跟放屁一樣毫無影響力頂多只會有人嫌你臭而已

去了天堂只會心虛又不至於墮落到下地獄

上帝應該會讓我活到五百歲吧

沒有地方容的下我了，就等世界末日到來吧

我只適合在那時候扮演變態的王子

然後讓真正的王子一刀刺死

生命有意義

但我的是例外

史密斯先生

我羨慕他

憤世忌俗的個性，我同樣也是

只是我的生活不是拍電影

我不能像他那樣隨意的開車衝撞不打方向燈的人

那是我一直很想做的事

看路上那些改裝機車我每次都很想拿鐵鎚敲爆他們

假設那天我真的不想活了

那我一定會先去殺人

殺掉那些沒有必要活在世界上的人

尊重及體諒

在這變態的世界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

做不到就算了

安分守己有多難

給我一把槍

我就給你和平的世界

殺人絕對不是逞一時之快

而是為了讓這世界變的稍微比較不討厭一點

死與新生

距離爸爸過世也快要一個月了。這些日子過的好慢，每一天醒來似乎都不再是我的人生了，

彷彿是在看著某部悲劇電影一樣，我從來都沒想過這種劇本有一天會降臨在我身上，因為我還是個小孩子。

爸爸走了，整個世界都變了，我才發現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失去就拿不回來的，

哭完了以後，時鐘還是在走，地球依舊在轉，我的人生也繼續的演下去，

這些事情其實我都知道，只是從來不敢去面對，不敢面對我的人生、跟我的人生牽連的親人的人生，

這些都像是一個個小齒輪一樣互相影響，而我永遠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因為我還是個小孩子。

爸爸走了，照片裡總是摟著我們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爸爸總是什麼都知道，儘管我時常表現的不以為然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因為我只是個死小孩罷了。

總是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那是我最對不起爸爸的地方，

即使爸爸身體已經不太行了，還是每天叮嚀我要用功讀書，好好照顧媽媽，

只是我早上再也不會被爸爸爽朗的歌聲吵醒了。

爸爸走了，儘管我這渺小的人生遭遇了如此重大的變革，

但這終究不是結束，只是個過程，我會珍惜我還擁有的一切，勇敢的面對新的生活。

也該是成長的時候了，爸爸的死亡，將會帶給我更大的力量去面對這個世界，展開我的新生。

即使通往天國的路還很遠，我也會慢慢的走，一步一步穩穩的走，不用急，因為我相信，

等到了天國以後，我們一家人又會像照片中那樣開心的笑著，

分享彼此的一切，永遠在一起，沒有爭吵，沒有憂傷，在神的國度裡，大家都開心著跳舞著。

無論如何都不能走

請原諒我的自私，你們每個都不能比我早死。









照相的時候爸爸總是摟著我們

我一直都是個爛孩子

不用功被退學、重考又翹補習班、留長髮、穿怪衣服、戴腳鍊

在當了一輩子軍人的你眼中

這些都是非常難以接受有些甚至是可惡的行為

但是你在生完脾氣後總是能原諒我

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總是如此。




我並不會恨自己無能

我只是傷心自己什麼也幫不到忙。




爸爸在外總是會很驕傲的說

「是我兒子開車載我們來的」

「我兒子讀淡江大學阿」

「他電腦很厲害」

「他很孝順」

「我兒子蠻聽話的」

「他現在念日文阿」

明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爸總是很驕傲的向大家訴說這些

不管我犯了什麼錯，他也只會在家罵我

就算身體已經變成這樣了

每次見到我也是叫我用功讀書

好好照顧媽媽

這些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好嗎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好了

你都還沒看到我將來的女朋友多可愛

你都還沒看到我畢業

你都還沒看到我結婚

都還沒抱孫子

就這樣走了你甘心嗎

拿出你當了一輩子軍人的毅力

無論如何都不能走

堅強的活下去

拜託你活下去

我根本還沒準備好面對這種事情

我只是個小孩子啊

我沒辦法接受這樣子的結局

上帝如果存在的話你也該看在我母親如此虔誠的份上

讓我爸爸繼續活下去吧

就這樣帶走我們家的精神支柱

這根本沒道理啊

無論如何都不能走

無論如何

拜託你活下去好嘛





拜託你活下去........................